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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善良依旧一动不动。
他皱着眉，浑浊的老眼好像透过她在看些什么，门口的秦大壮几步走了进来，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。
几个村民围了上来，好像要关门的意思。
江漾和祁童一个箭步走进去，挡在了门口，脚下暗暗用力，抵住了要关门的村民，几人脸色骤然紧绷。
秦大壮佝偻着背，慢吞吞地走到了高善良对面坐下，静静地看着茴姐抱住魏芊芊的头颅低声痛哭。
几个男人都面色冷漠，好像在看一件极小的事情。
女人的抽泣声在土屋盘旋，缓缓传到了外面，江漾耳朵动了动，好像听到了什么其他的声音。
可转过头，却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东西。
茴姐的抽泣声小了很多，她抬起头，看向了正前方的高善良，“你们找到凶手了吗？”
高善良痛吸了一口旱烟，冷笑着道，“被砍了头不是小事，凶手会站在那儿让我们抓吗？”
边说话，烟雾边从他嘴边缭绕。
刺鼻的味道让茴姐和江漾眉头紧皱，刚想说话却被呛到了，她左手扇了扇风，“你们一天不查出凶手，我就把这件事告到城里去！”
在这个年代，把这种丑事传出去，可就没人会来他们村当知青了，这样一来，还有谁给他们当……
高善良眼睛压低了点，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秦大壮，眼神交换后，他这才抬起头来，“消消气，我们这不是在找吗？刚才聚集这些人，也是为了找到更多的东西，找出凶手。”
茴姐冷笑，“是吗？你们就是怕这件事传出去把，毕竟村子里死了人，可是大事。”
高善良“嘶”
了一声，颇有一种“知道还问”
的脸色，又猛地吸了一口旱烟，低头想些什么事，旁边呆坐着的大力突然动了，指着门口问道，“那是什么？”
众人同时偏头看过去，江漾和祁童脊背一凉，僵硬的转过头，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。
大力被高善良暴击了一下，“大晚上的说什么胡话？”
大力吃痛的摸了摸额头，嘴里却还在嘀咕，不死心地盯着外面漆黑的地方，“刚刚明明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……”
没有人在意他的话，高善良翻了个白眼，看向茴姐，“是大事，你放心，我们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罕见的服了软，高善良这个举动让江漾心生疑惑，按照刚才的情况来看，他不应该会说出这种话才对。
秦大壮站了起来，挪着身体走了出去，经过江漾旁边时，他停下了脚步，缓慢抬起头，江漾看清了那双常年四季低着的眉眼，双目猩红浑浊，好像藏着很多东西。
“江知青，让让。”
江漾心生余悸般的向后退了一步，秦大壮从他身边过去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漆黑的夜路中。
“你姓江？”
祁童无意问了一句，却让江漾顷刻间冒出冷汗，他突然惊恐地瞪向秦大壮的方向，握着门框的手指忍不住逐渐收拢。
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，说过他的名字！
秦大壮是怎么知道的？
就连祁童都才知道他的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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