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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灵月看出了罗良脸上的疑惑。
听到罗山这个地名，罗良反而没有觉得意外，毕竟这么强大，之前又毫无踪迹的怪异，也只有罗山那几个地方最有可能存在了。
罗良没有回应，李灵月也不觉得生气。
因为罗良这个时候，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了。
444路公交车上，并不能以体感时间来判断时间长短。
李灵月虽然帮罗良治愈了伤口，但是之前受到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。
而且罗良现在身处于怪异的围绕中，哪怕有李灵月的压制，把影响削减了许多，也不是现在的罗良能够承受得住的。
他能够坚持到现在，已经让李灵月刮目相看了。
“喝下去吧，等你醒来的时候，就下车了。”
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劝告的意味，罗良感觉到了不对，但是混沌的大脑，已经无法支撑他继续想下去了。
他看着还剩下大半杯水的水杯，愣愣的将水杯放到唇边，喝了下去。
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。
罗良失去意识靠在车窗上，眉头皱的紧紧的，只是双手还保持着原有的姿态，护住怀里的孩子，不让她掉下去。
喝了几口涤龙潭的水之后，那个婴儿睁开了一双眼睛。
如果罗良刚刚看到这双眼睛，他应该还是会救下这个孩子，但想必会多出许多的迟疑。
那是一双诡异的眼睛，没有眼白，整个眼珠是古怪的暗红色，在瞳孔处是两个纯黑的圆点。
“嘘。”
李灵月将手指竖在唇边。
然后轻声说道：“不要吵醒了你选择的爸爸。”
婴儿的那张脸上有向往，也有畏惧，让人很难想象这样复杂的表情，会出现在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脸上。
这个婴儿明显对李灵月非常畏惧，她动了一下，将小小的手放在罗良手上，乖巧的闭上了眼睛。
李灵月对那个孕妇模样的怪异，动手的毫不留情，但是对这个只想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爸爸或妈妈的孩子，却不想下那么狠的手。
这个婴儿是它的孩子，也不是它的孩子。
它的后悔，它的怨恨，并不是对刚刚出生就失去性命的女儿的愧疚，它的执念只是因为后期的遭遇。
在它看来，如果女儿还活着，恋人一定会原谅它，所有人都不会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它。
而这个婴儿，虽然是在它的体内孕育出来的，但是其实更是那些被她夺走的孩子的混合体。
刚出生不久的孩子，也许会更受眷顾一些。
虽然受到了不轻的污染，但这个孩子并没有完全堕落成被执念支配的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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