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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觉深手肘顶他一下，假意抱怨：“太不体贴了眠眠。”
阙眠缓慢地眨了下眼睛，长达一秒的停顿看得出他费力思考的痕迹，他捧起简觉深的手，轻浅的吻落在脉搏，短暂如蜻蜓点水。
简觉深猛地缩回手：“你、那个，不是，我靠！”
他双手摁住阙眠的肩膀，耳尖通红，郑重其事地问，“谁教你这么安慰人的？”
“你。”
阙眠说。
“放屁，我什么时候，”
一盆脏水泼到简觉深头上，他惊慌地辩解，“我没有！”
“你小时候说，亲亲就不疼了。”
阙眠说。
-
九岁的简觉深带阙眠玩枪战游戏，用硬壳纸做成狙击枪，激光笔做瞄准仪，在胡同里爬高上坎，翻墙钻洞。
五岁的阙眠跟不上他的脚步，偶尔摔跤，倒也不哭，拍拍裤腿追上简觉深，给他看擦破的手掌。
“疼不疼？”
简觉深吹吹阙眠的伤口。
“不疼。”
阙眠说。
“怎么可能不疼。”
简觉深瞪眼。
“一点点疼。”
阙眠纠正道，“麻麻的。”
简觉深丢掉纸壳狙击枪，把激光笔揣进口袋，弯腰抱起阙眠：“哥哥带你去洗手。”
“洗手疼。”
阙眠扒住简觉深的肩膀，“不洗。”
“小孩子不准说话。”
小大人似的简觉深没收了阙眠的发言权。
物业员工拉着水管浇草地，简觉深嘴甜，抱着阙眠凑过去：“叔，给我弟洗洗手，成不？”
“成。”
物业大哥笑呵呵地调转水管口，清凉的水流冲去伤口表面的灰尘。
阙眠眉头紧皱，嘴角下弯，要哭不哭地窝进简觉深颈间。
“亲亲就不疼了。”
简觉深顺带洗干净自己的脏爪子，抓住小孩的手，低头亲了一下。
阙眠吓得哆嗦，小声抗拒：“别咬我！”
“不咬你。”
简觉深亲亲小孩的脸颊，“亲亲是喜欢，不是伤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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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觉深回想，他小时候不着调，随心所欲地忽悠阙眠，废话一箩筐，根本记不住微小的细节。
然而这些闪闪发光的细节落在阙眠心底，一秒也舍不得丢，简觉深教会他爱人，他以此为范本爱简觉深。
成年人和小孩子不一样，简觉深教导的话卡在嗓子眼，若说出口，等于主动放弃福利，不说出口，阙眠亲别人怎么办！
简觉深左右为难，思虑片刻，他说：“只准这样对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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