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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方面,中国哲学可能有所贡献。
形上学的方法论
在《新知言》一书中,我认为形上学有两种方法:正的方法和负的方法。
正的方法的实质,是说形上学的对象是什么;负的方法的实质,则是不说它。
这样做,负的方法也就启示了它的性质和某些方面,这些方面是正的描写和分析无法说出的。
前面第二章我表示赞同诺思罗普教授说的:西方哲学以他所谓“假设的概念”
为出发点,中国哲学以他所谓“直觉的概念”
为出发点。
其结果,正的方法很自然地在西方哲学中占统治地位,负的方法很自然地在中国哲学中占统治地位。
道家尤其是如此,它的起点和终点都是混沌的全体。
在《老子》、《庄子》里,并没有说“道”
实际上是什么,却只说了它不是什么。
但是若知道了它不是什么,也就明白了一些它是什么。
我们已经看到,佛家又加强了道家的负的方法。
道家与佛家结合,产生了禅宗,禅宗的哲学我宁愿叫做静默的哲学。
谁若了解和认识了静默的意义,谁就对于形上学的对象有所得。
在西方,康德可以说曾经应用过形上学的负的方法。
在他的《纯粹理性批判》中,他发现了不可知者,即本体。
在康德和其他西方哲学家看来,不可知就是不可知,因而就不能对于它说什么,所以最好是完全放弃形上学,只讲知识论。
但是在习惯于负的方法的人们看来,正因为不可知是不可知,所以不应该对于它说什么,这是理所当然的。
形上学的任务不在于,对于不可知者说些什么;而仅仅在于,对于不可知是不可知这个事实,说些什么。
谁若知道了不可知是不可知,谁也就总算对于它有所知。
关于这一点,康德做了许多工作。
哲学上一切伟大的形上学系统,无论它在方法论上是正的还是负的,无一不给自己戴上“神秘主义”
的大帽子。
负的方法在实质上是神秘主义的方法。
但是甚至在柏拉图、亚里士多德、斯宾诺莎那里,正的方法是用得极好了,可是他们的系统的顶点也都有神秘性质。
哲学家或在《理想国》里看出“善”
的“理念”
并且自身与之同一,或在《形上学》里看出“思想思想”
的“上帝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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