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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陵拾低头继续好好亲这一点漾着波纹的琥珀色，轻轻地流连辗转，按在尾根的手指画着圈，被收拢着裹在怀中的柔软身躯本能蜷起，呼吸变得更急，眼睛里涌出水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没关系……没关系。”
陵拾几乎是用气声贴在他耳边安慰，“好小猫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狼王相当敏锐的听力已经确认，外面的安全局巡查员已经走了——不过这件事或许也不非得在这时候特地停下来汇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陵拾忽然低头问：“咬我一口好不好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可以咬在没弄坏的那边耳朵上，就当是打了个标，他回头可以弄个小猫爪印去找维克多定制个耳骨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样一切就非常明确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……这么个要求让博士怔住，轻轻眨了下眼睛，抬起头：“会疼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小猫真的好乖，蜷着腿轻轻踩在狼尾巴上，力道也一点不重，因为还藏在衣柜里，说话的时候只有一点小气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净柔软的琥珀色映出狼王的影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宋汝瓷抬起右手，手指轻轻抚摸温顺趴伏的耳朵，狼毛的确不柔顺，更多的地方还是硬而粗糙，是一种掺杂了铁锈色的深灰——是真的扎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深橙色兽瞳凝视洁白柔软的身躯，歉疚地望着那些变红的地方，宋汝瓷低头看了下，摇头，想要说“没事”
，已经在温热怀抱里颤了颤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次狼王完全避开了那些更粗硬的皮毛，只用最软的腹绒，轻轻舔舐那些被自己失控之下扎出的红痕，混合了狼类基因的，有细微粗糙倒刺的温热感触好像让某个书架在意识深处坍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不疼。”
陵拾抚着他的背，柔声地、诱导地，不惜模仿大狗地轻声劝哄，“咬我一口吧，博士……我的芯片丢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是他干过最糟的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没有标记，出去以后谁知道他是博士的实验体呢？
nbsp;nbsp;nbsp;nbsp;不就得被当成没人要的野变异种了吗？
nbsp;nbsp;nbsp;nbsp;狼王已经因为这事懊恼了很久，每天半夜都烦到揪着尾巴毛睡不着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看那条破蛇成天戴着那个黄铜色芯片，相当眼热，相当嫉妒，相当想抢过来……要不是不能在博士面前和别的实验体打架，陵拾早就下手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会疼的。”
宋汝瓷摸着他的耳朵，慢慢想了一会儿，还是觉得这样会很疼，“你是自由的，陵拾——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单薄的身体被抱紧，微微怔住的琥珀色眼睛睁圆了一点，然后眨了下，宋汝瓷被放在用棉花垫得格外软和舒服的猫窝里，力道强悍的双臂撑在脸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依旧是人的姿态，但又像是狼，深橙色的兽瞳定定凝望着他，良久才低头，轻柔地贴在他颈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博士。”
覆盖着他的灰狼轻声问，“要是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陵拾本来想问“要是我真的跑了你会怎么样”
，又怕这种假设会惹得博士伤心，想问“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握着我的尾巴”
，又心疼小猫不该面对这种问题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就是这样，横也不忍心，竖又不忍心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所以连架也吵不起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说不定是他想得太大声了，睁大的琥珀色眼睛望着他，水汽又溢出来，浸透了睫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狼王连忙攥着袖子，弯腰轻柔擦拭，心想小猫博士原来这么爱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都怪他，想得这么吵，衣柜里本来就很安静，一定是他吵到博士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能最早遇到一张白纸的博士绝对是他的幸运——陵拾忍不住想，宋汝瓷的性情其实很明显在变化，随着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越来越多，飞快成长，越来越沉静、越来越温柔和从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面对那条蛇，即使因为共感了鳞片里的记忆，很不舒服、很难受和生气，也依然能完美掩饰下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能一直忍到埋进狼毛里才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有在他这里宋汝瓷会变回小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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