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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他几乎无法控制这种应激反应，听见宋汝瓷的话，脑海里就已经回想起那些刻薄讥诮的风凉话，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，居然会又一次上这个恶魔的当：“你还要再来一次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羞辱我很好玩，是不是？”
容晦按住他颈间的电子颈环，把人扼进松软的沙发靠背，“你还想说什——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话说到半道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容晦的瞳孔凝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电子颈环漆黑的显示屏上不再是“E”
，而是变化的倒计时，一秒一跳，还剩下九百秒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销毁倒计时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容晦探向口袋，那张用来支配的卡片密钥果然不翼而飞，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宋汝瓷，眼底渗出冰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养尊处优的魔鬼什么时候学会了偷东西！
nbsp;nbsp;nbsp;nbsp;宋汝瓷是疯了吗！
nbsp;nbsp;nbsp;nbsp;偷了支配卡，为什么不解开颈环逃走，为什么要启动销毁倒计时？！
？
nbsp;nbsp;nbsp;nbsp;九百秒后电子颈环就会让这个蠢货无痛死亡！
nbsp;nbsp;nbsp;nbsp;现在不是九百秒了，八百九十秒，八百八十九秒，容晦把人抱起，鞋也顾不上穿，向外飞跑，手臂把人勒得死紧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宋汝瓷因为窒息和缺氧咳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容晦没带能刷贡献点的卡，徒手砸烂一个玻璃橱柜，不顾碎裂的玻璃把手割得鲜血淋漓，抢出一罐高氧含量无污染空气咬开包装扯出面罩：“自己扶着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宋汝瓷却只是微微摇头，靠在他肩上，轻声说：“你演得很好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闭嘴！”
容晦厉声打断，他冲进舷梯，去找藏在拍卖场背后的江歧渡，只有江歧渡有权限终止销毁倒计时，“狗屁，我演的就是一堆垃圾，你说得对，虞妄，宋汝瓷，满意了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牙关已经咬到打颤：“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，一辈子瞧不起我也无所谓，我不缺你一个黑粉——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容晦低头，瞳孔在极端恐惧下收缩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看见苍白柔和的眉眼，露出一点无奈的、放弃解释的轻微遗憾，七百一十九秒，宋汝瓷说：“我是你的粉丝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手忙脚乱地把昂贵空气罐罩在这张雪白的脸上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宋汝瓷不配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七百零三秒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宋汝瓷还是试图和他说话，宋汝瓷似乎妄想抹去当初留下的一切阴影、伤害、痛苦和遗憾，解开他的枷锁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当初。”
在剧烈的喘息声里，他听见宋汝瓷轻声说，“我说的那些，都是假的，骗人的，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宋汝瓷说出这些话，不止是为了容晦，也是为了哄意识碎片——虽然只是一小块碎片，并没有真正的自主意识，但还是会有喜怒哀乐的基础反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说那种狠心话，还是会触发基础反射，把容晦赶跑以后，小碎片坐在地上哭了两个小时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按照剧情站起来回房间，踩到结冰的眼泪又不小心摔了一跤，把膝盖摔坏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……没办法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碎片就是这么脆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种剧情当然不可能拿出去承认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出去找容晦前，宋汝瓷还和系统在卧室里齐心合力摸自己的脑袋，摸了好几分钟，才把自己哄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容晦不停打断他的话，把面罩按在宋汝瓷的口鼻上，让他呼吸，从命令、胁迫到哀求，容晦想明白了宋汝瓷为什么会这么做——因为他那时候说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说，只有宋汝瓷死了，他才会考虑要不要接受诚挚的“道歉”
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宋汝瓷居然就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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