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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赫连皋知道燕晏喊的并不是自己，但眼下他没必要跟一个小醉鬼计较那么多，只好沉住气对他说道：“朕要回去了。”
燕晏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，大有赫连皋真走，他就继续哭的架势，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。
曹喜上前哄燕晏道：“小殿下，您就让陛下回去吧，陛下明日还要上朝呢，老奴叫姌儿来陪您。”
听到姌儿的名字，燕晏这才有所反应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眉头微微拧起，似乎在纠结是要赫连皋陪还是要姌儿陪。
赫连皋看燕晏这个样子，想起暗卫跟他说燕晏夜里总要侍女哄睡，就不赞成地皱起眉头。
这只是很细微的一个表情变化，但燕晏还是敏锐地察觉了，害怕赫连皋因此离开自己，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抱住赫连皋，坚定道：“我不要姌儿，我要哥哥。”
听到这话，赫连皋自己都没发觉，自己的嘴角在微微上扬，好像赢得了什么那样。
但很快他又意识到燕晏也许并没有认出他是谁，他又抿起了嘴角。
最终，赫连皋还是妥协了，对姌儿伸出手道：“将毛巾给朕，朕今晚就留在这里，其他的明日再说。”
曹喜大惊：“陛下？！
这不妥啊！”
赫连皋瞥了他一眼：“有何不妥？”
曹喜一时哑口无言。
论地位，赫连皋是北国的皇帝，皇宫的主人，他想留在哪里是他的权利和自由；论身份，赫连皋又是燕晏名义上的和亲对象，哪怕算不得真，但既然燕晏落入了他的手中，他想对燕晏做什么，全凭他的喜好。
就算是南国皇帝来了，也拿他没有办法，除非不需要他庇护燕晏了。
见曹喜不敢有异议了，赫连皋用湿毛巾给燕晏擦干净脸，就合衣抱着燕晏躺下歇息了。
曹喜见赫连皋真的只是陪燕晏睡觉，这才松了一口气，拉上床帘熄灭灯火，将宫人都挥退出去。
赫连皋自登基后，每日都忙于政事，已经很多日没能好好休息了，今晚托燕晏的福，他难得睡了个早觉。
也不会知道是不是太累，他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，哪怕半夜燕晏因为睡姿不舒服翻身，他醒来一会儿又能马上入睡。
直到五更天，随侍不得不进来叫他起床上朝，他这才从燕晏的床上悠悠醒来。
看着周围不同于宣室殿的布置，昨晚的记忆才慢慢回笼，赫连皋自己都意想不到，自己竟然真的在兰池宫睡了一整晚，并且一夜无梦，这是他征南闯北这么多年以来，睡的第一个好觉。
而且是跟他人一起睡的，这简直不可思议。
要知道他自从断奶之后，就一直是自己睡，身侧从来不留人。
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还在乎乎大睡的燕晏，燕晏还穿着昨日出门的红衣，外衣经过一夜的翻滚已经乱了，衣襟都滑到了臂弯，中衣和里衣的领子微微散开，露出白玉一般的锁骨。
赫连皋赶紧收回视线，对随侍道：“回宣室殿。”
说罢，他便要起身，没想到袖子还被燕晏抱在怀里，限制了他的行动。
这一刻，赫连皋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不合时宜的词——断袖。
想到断袖的典故，赫连皋摇了摇头，试图将脑海中的画面甩出去，并弯下腰将燕晏的手拿开。
没想到却把燕晏给弄醒了，燕晏迷迷瞪瞪地跟他对视半晌，意识终于回笼，看了看不知在想什么的赫连皋，又顺着赫连皋的视线看到自己抓着赫连皋的袖子，顿时觉得烫手，马上松开了，并且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。
“你你你！”
燕晏惊慌失措地看着赫连皋，你了半天还弄不清楚状况，待脑子清醒一些后，他才想起来自己要对赫连皋尊敬一些，才改口道：“陛下您怎么在我寝殿？”
赫连皋若无其事地收回手，一边整理袖子一边淡然道：“殿下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？”
燕晏听得满头问号，用力地回想道：“我……我昨晚从酒楼出来，跟脱脱哥告别，回到宫里，然后……然后……”
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，就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太子哥哥？还抱着人家哭着说要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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