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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芳春紧抿嘴唇，手掌贴着肚子，不发一言。
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多，木质座椅上坐满人，过道上也站着人。
车厢里不仅充满人声，还有鸡鸭鹅叫，时不时咯咯嘎嘎叫，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声。
呜呜呜——
汽笛声响起，火车开始行驶。
浓重的墨绿色火车，缓缓驶出站台。
窗内外的人互相挥手告别，还有不舍的两只手紧握在一起，让行驶的距离分开他们。
“票，证明。”
火车工作人员开始挨个检查。
张金萍把他们的火车票和介绍信证明递给他们。
工作人员反复端看他们三人以及他们的介绍信，停留时间过久，张金萍的心不自觉吊起来。
好在他们也就是仔细点，把火车票和介绍信原封不动交还给他们。
“妈，我去趟厕所。”
顾元序起身把包袱托付给张金萍和顾芳春保管，踮起脚尖踩着空往车厢头的厕所去。
刚从厕所里出来，顾元序就察觉到身旁有个鬼鬼祟祟的人靠近他。
顾元序多长了个心眼，余光一直盯着他，直到那个人靠在车厢壁上主动跟他搭话。
“同志，我一看你就是有本事的人。”
“我这有好东西，你要不要？”
那人警惕的观察周围，朝顾元序飞快的掀开他的外套，露出贴在他身上挂着的一块块手表！
顾元序呼吸都重了，车厢另一头的工作人员都还没检查完毕，投机倒把的生意倒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起来了！
“同志，我这都是舶来货，你上供销社都不一定买不着，而且我还不用你拿票，价格给你这个数。”
那人悄悄比划了两根手指，“你在我这买绝对不亏，不管你是送人也好，还是到别的地方再卖也好，那都是好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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